界明城把东西都装好,还是出了一身大汗。夜北的早上,出汗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他几乎可以想见过一阵子汗水在身上结冰的苦楚。让他不安的还是自己的体力,这个夜晚以后,他似乎变得虚弱了许多,而他们在荒凉雪原上的旅程才刚开始。
他转向了四月,这女孩子轻轻哼着曲子,正把头发束起来。那曲调轻快悠远,正是他昨天夜里弹唱的左歌。
“我当你睡了,没有听见呢!”界明城的心头一热,展颜微微一笑。
他骑在白马上,倏马正站在四月的面前。不过,四月的状况还是不适合骑马的吧?界明城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向四月开口,四月已经把手伸了出来。
“拉我一下。飞飞伤了,昨天走路又多,今天劳烦你的白马吧!”这样的解决似乎完美,可不知道为什么界明城反而又产生出一点歉疚的心情来。他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对自己情绪很不满意。
握紧了四月的手,界明城左臂一用劲,正要拉她上马,忽然间天旋地转,眼前金星闪烁,闷声不响地从马背上翻落下来。
醒来的时候,界明城看见的是四月焦急的红色眼眸。
“你伤得这样利害。”四月的声音里面带上了哭腔,“又是在夜北,自己还强撑着乱用力气,当然不行啦!”见他醒了过来,四月的埋怨声中手掌一张,金色的光球落在了界明城的肩头,伤口上又暖又痒,很是舒服。
“哦……”界明城试图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还躺在雪地上,枯黄的草茎挠得他耳朵痒痒的,一种缥缈的似曾相识的味道从记忆里悄悄潜行出来。
“我知道了。”他叹了一口气。
“知道刚才不说!”四月显然是指他没有为自己辩解的事情,语气中很有点后悔的意思。
“嗯。”界明城望着又高又远的天空,又不想说话了。
三十五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