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涌出西城门向西逃难,黑压压的人潮不见尽头,行李、马车、孩子、牲口、包袱,道路两边堆满了乱七八糟地杂物,都是那些仓惶逃难的居民丢弃下来的。
木桶、贵重的楠木家具、器皿、婴儿摇篮、床铺木板、陶瓷器皿……什么都有,往常那些珍贵的东西如今被人毫不怜惜地丢弃了,也没人去拣。
治部少派来维持秩序的警察拼命地拿鞭子向人群乱抽,筋疲力尽地喊话。哭号、叫嚷和叫骂声响成一片,拥挤中失散的孩子在撕心裂肺地嚎哭,背着小包袱的母亲慌慌张张地在潮水般人流中寻找自己的孩子,眼睛通红。慌慌张张的小业主驾着马车被逃难的人流堵在道上动弹不得,于是破口大骂。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太背着包袱,拉着拐杖,艰难的在拥挤的人海中蹒珊前进。
还有乡下的农民赶着一群羊,大声吆喝着夹杂在人群中,看到自己的羊不断地被挤散,自己的全部财产一点一点地消失了,农民眼中饱含着热泪。慌乱和绝望的情绪蔓延在人群中,灾难来临的恐惧感捏住了所有人的心头。
那女子看得正出神,一个中年男子上来给她添了一壶茶。女子道声谢谢,却发现这男子的衣着和气质都不像斟茶的服务生。
“你……是服务生?”
那男子苦笑:“我是鸿运酒楼的老板。服务生全部跑光了,跑往西南避难去了。厨师也全部跑了,今天小姐您点的菜全部是我炒的。”
女子歉意地点头:“对不起,失礼了。”她好奇地问:“那,服务生和厨师都走了,您为什么还不避难去呢?”
“只要还有一个客人在,鸿运楼绝不停止营业!哪怕就是在杨明华叛乱那几天,乱兵冲进来抢走了我们的钱柜,杀死了我们的掌柜。即使那天,我们也照样营业,这是祖上传下的规矩,两百年风雨不改!”老板自豪地说,谈起自己酒楼的悠久历史,他红光满面。
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