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定之后,沈复俯身拨开了地上的枯草,便又见到了那干尸囚犯附在了极地寒冰之上。沈复虽还是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心中苦笑,看来在梁文仲回来之前,每天都要面对这干尸囚犯了。
沈复从石墙上掰下了一块石头,打磨顺手之后,便来到牢房中间,俯身在地上画了起来……
片刻之后,沈复似觉不便,也不管地上冰寒,一屁股便坐了下去,孰知这屁股刚好对准了干尸囚犯的脸门……
干尸囚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恶心得连忙敲打极地寒冰。许是极地寒冰过于粗厚,也可能是沈复太过于专注,竟丝毫不觉。
干尸囚犯无奈之下,只好往旁边挪了挪身子。待舒服之后,一副怪异的画赫然映入了干尸囚犯的眼帘!
干尸囚犯不觉地看向沈复,只见他眉宇深锁,时而俯身再画,时而来回踱步……
待沈复注目沉思之际,干尸囚犯只觉沈复要把他的身体看穿,竟下意识地又挪动了位置。片刻之后,便又见沈复面对着他……
如此反复多次,干尸囚犯终于意识到了这都是徒劳,无论自己怎么挪位,都逃不掉沈复那对炯炯有神的眼睛。
干尸囚犯恨恨地吐了吐舌头,悻悻然跳落下地,并用他那又凸又大的眼睛瞪了上去,就算把沈复瞪死,似乎也难消心头之恨……
但见沈复再次驻足凝思,碎碎念道:“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杂于利,而务可信也。杂于害,而患可解也。”
那么怎样才能让梁文仲在作战时,作出对自己不利的事?
“是屈之以害?役之以业?还是趋之以利?”
兵之所谓害者,无非就是诱贤智而令彼无臣、馈淫乐而易其风俗、与美人而惑其心、遗工巧而耗人财。
“只是兵之法,无恃其不来,而恐吾无所待;无恃其不攻,而患吾无所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