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的娘亲,是怎样的呀?”程熹微仰头问道。
边寒月的思绪想被遥远的回忆拉扯住,他摩挲着程熹微散落的长发,从回忆中拼凑出已经泛旧的印象。
“我娘呀,她长得很漂亮,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她待我也很好,很宠我,我小的时候,想要什么她都会给我,当时别的小孩可嫉妒我了。”
“她还有点护短,我跟别人打架的时候,她虽然表面上在教训我,但是却没让我吃过一次亏,我爹就不如我娘,他好面子,才不肯帮我呢。”
“说起来打架,我小时候可闹了,整条街上的小孩,我都能打过来个遍,但是只要我有道理,我娘从来不会骂我……”
这些压抑许久的往事,一旦泄了个口子,就再也掩藏不住。
边寒月喋喋不休地说着,程熹微刚开始还应和几句,待到最后就成了他一个人在说,直到说到口干舌燥,边寒月才发现程熹微已经睡着了。
见他睡着了,边寒月还在轻轻摩挲他的脊背,继续清唱那四不像的曲子。
“爱哭鬼,擦干鼻涕不流泪,金猪儿玉兔陪你睡……”
唱着唱着,仿佛那个出水芙蓉般的美人就在眼前,穿着碧色的衣裙,抱着小小的孩童,在夕阳下沿着街角坐车回家。
马车穿过神武大道回靖安坊时,总会路过青鸿坊的将军府,如果正巧碰上程家的车架,年轻的将军夫人还会探出头来,爽利地叫一声棠玉姐姐,再让随从给小孩送上最新最好的点心。
这样,就算她们聊得再久,小孩也不会无聊,将军夫人准备的点心从来都是最好吃。有时她们聊得时间长了,等到回家时,小孩早就撑得肚子滚圆,闹着不肯吃饭。
她也不恼,只是抱着小孩,为他揉揉肚子,摇起团扇,唱着哄孩子的歌,哄人睡觉。
边寒月终于停了手,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