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笑笑:“陛下只有殿下一个孩子,自然是多多疼惜些,再说我大宁地大物博,还是供得起太子殿下的。”
孟元康望向窗外,看向庭中郁郁葱葱的花木,慢慢垂下眼帘。
“只是我想到西北依旧未定,南疆处姚将军仍需烦心,这四境之内,旱涝匪灾无数,思及此处,总觉自己尸位素餐,忝居高位,白白受了天下供养。”
程熹微已经习惯了他那颗柔软的心肠,也不急着安慰他,反而是又给他倒了一杯茶。
“我与寒月此次回京,路中途径洞庭,正好赶上了当地祭水君。”
“沿湖小镇,数万人家,在那一日几乎家家买花,于湖上散花遥赠水君,这是我在南疆、西北这种边境之地从未见过的繁盛。”
“也只有安居乐业,才能有如此闲财闲心去祭神玩乐,正如之前所说,我大宁幅员辽阔,东边下雨西边打雷都是正常事,所以殿下也不用过度担心。”
孟元康垂头一笑:“我要是能跟你一样,多多走出去看看就好了。”
程熹微看他听进去了,也放下心来:“微服出巡的日子还长着呢,眼下还是好好做新郎吧”
孟元康心结暂缓,程熹微就又让他敲定了许多待定之事,等到手上的事处理完,一天又快过去了,孟元康见程熹微要走,忙开口拦他。
“怎么这就要走?不留下来陪我吃个饭吗?”
“我的殿下呀,为了您的婚事,我的腿都快断了,哪里来得及吃饭,快快让我回去,礼部的大人们还等着呢。”
孟元康听了他这略带夸张的话,不由笑出了声,笑声猛了,又带起他几声咳嗽。
听到他咳嗽,程熹微脚步一顿,上前拍拍他的后背:“怎么还在咳嗽,海一样的药吃下去,还不见好吗?”
孟元康摇了摇头:“老毛病了,不碍事,不用再告诉父亲,让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