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他也不在意身份,接过奶娘怀里的孩子,自顾自地逗弄着。
“天色将明,祸乱已定,此子有福,就叫熹微吧。”
孟清徽看了孩子许久,亲自起了名字,才把孩子递给程云。
一夜的惊心动魄,从生死交界处走出的年轻君主,慢慢抬头看向天空初升的太阳,自骨血中拾阶而上。
从文昌宫一路走到了正中的大和殿,稳稳坐在御座上,长衫上尽是斑斑血迹。
他就这么坐着,也不说话,一日后那些弄权跋扈的老臣都软了下来。自此以后,但凡君上政令无有不利,四境之内再无不服。
而这些,程熹微自然没有亲眼见过,只是从杂谈逸说,野史怪谈中窥见一二过往时,才惊叹怎么眼前低眉浅笑的人,曾经竟有那样的凌厉手段……
“熹微,西北之行如何?”
孟清徽问了两遍,程熹微才反应过来,起身回道:“承蒙陛下厚爱,臣西北之行所习良多。”
程熹微略过边寒月这一段,将西北见闻捡重点说了说,逗得孟清徽忍不住轻笑。
“朕与程卿说过,你这样的孩子,多去苦寒之地历练,长长见识也是好事。”
见到孟清徽的笑意,程熹微忍不住腹诽,果然旁人的快乐都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上,哪怕是皇帝也不例外。
程熹微陪坐了一会儿,孟清徽已经与程云从边防聊到水利,又从水利谈到工事,听得程熹微忍不住数殿中悬挂的珠帘。
那珠帘层层叠叠,都由上好的南珠串成,日光透过殿中的月影纱映在南珠上,晕成柔和的珠光,将殿中衬得明亮温和。
这样的帘子,寒月要是看见了一定要薅个干净。
这个念头一起,他就忍不住想,此时此刻边寒月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派人送过去的两槲珠他有没有收到,要是收到的话又喜不喜欢,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