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木头回来了:“另一截已经给烧啦!”手里那截断木头上齿痕还清晰着呢。
“就是!”人们已经不是头一次看着木头了,现在却依旧议论纷纷,“到底是蛮子,怎么就养这样的东西。”“还别说,听说那玩意屁股上两块油膏可值钱了。”到底是商人,人群中还有有见识的人在。
“是啊是啊,不得了的香料啊!”有人在附和。
立刻就有人不乐意了:“开什么玩笑,那么臭的东西……”“这个你就不知道了……”人们热烈地讨论着从界明城身边散开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已经没有人在注意这个刚从兰泥过来的行吟者了。
界明城把已经有点凉了的奶茶一饮而尽。既然往兰泥的路通了,客栈也再没有约束客人的办法。他提起六弦琴,往客栈老板那边走过去,冰冷的金铢捏在了手中。现在他需要好好睡一觉,不管需要多少钱。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也许他会明白下一步到底怎么走。
客栈里的气氛活跃了起来,也许他又可以象在别的城镇一样用他的歌声换取八松的通路了?这夜北大地,也流传着很多美好的歌谣呢!又或者,他想着几个关于香猪的传说,黯淡的心情不由好了些。
大厅的门帘被掀起了,不,应该说是被推开了,油腻腻的门帘早硬得象快木板了。扑进来的寒气让大厅中的谈论忽然窒了一下,门口刺目的寒光里赫然站立着一匹更为神骏的白马。
界明城的脚步不自主的停下了。反差那么大,一下子还看不清门口那人的面目,可是裹在猎人常穿的鼠皮马甲里的窈窕身影猛地挑动了他的心弦。
“看见你的白马啦!”门口的人笑吟吟地对界明城说,“果然在这里啊!”二十四“四月?!”界明城迟疑了一下,终于轻轻叫了一声,巨大的喜悦从心底浮现出来,排山倒海地压倒了那些没有机会伸张的疑问。这是陌生的感觉。当专犁庞大的身躯消失在漫漫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