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二哥去拉纤这么些日子,果然看着粗壮了些。可是苦么?”索隐苦笑了一下。拉纤用的是死力气,只是坏人的躯体,哪里是强身健体的事情。今日拉了这一条重船,索隐带得是二纤,最出力气,两肩都磨得烂了。不过那兰冰是说好话来宽他的心,索隐心中明白,顺口说:“那是极苦的。我这七八年间是刀口上舔生活,只当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吃不了的苦。现在才知道若是有仗打,也比拉一趟纤好。”他看见那兰冰的脸色忧愁,微笑着转口:“可都说拉纤的苦,苦中作乐倒也真乐!拉纤的时候唱个号子,休息的时候躺在石板上晒晒太阳,那都是了不得的享受啊。要算上回家有月儿亲亲,有那么好吃的饭食,就是给个天启的大官也不能换啊!”月儿吐吐舌头说阿爹臭臭的月儿不亲。索隐尴尬了一下和那兰冰一起大笑了起来,屋子里方才的沉郁都灰飞烟灭。索隐见那兰冰笑得欢畅,心中也高兴的很。他跟那兰姊妹是青梅竹马的同伴,现在却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那兰冰来照顾他和月儿,那兰天心疼不愿上门,于索隐而言都是负担。这一笑间,他就觉得又回复到过去的时候,他还是二哥,两个那兰还是小妹妹了。“再说了,”索隐继续说,“拉纤挣的真不算少,一个月就有四五个金铢,可比做猎户都富……”“四五个金铢?!那还真是很多钱哪!”木屋外面忽然有清脆的笑声传进来。这个人走上了平台,塔巴也没有报警,索隐也没发现。这一惊非同小可,索隐顿时弹了起来,伸手一摸,才想起弓早卖了,短刀也没带在身上。“是找这个么?”门外那个人缓步走了进来,手里托着的正是索隐那柄银色的长弓,眼睛盯着弓上的铭文,“弓称逐幻,箭称冰牙,前代羽人第一名匠风无梦的绝世之作,当年野尘第一的强弓居然落在个白痴的手里。”这是个一身青衣的女子,眉目身形本来说得上极美,只是左颊上一道血红的伤口,看得人心惊肉跳。那兰冰看了看索隐,他紧张的身躯放松了些,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