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索隐抱歉地笑了笑,说是月儿怕生。那兰湘早听说索隐带了个孩子回来,却不知道那是谁的。这回听索隐让月儿叫叔公叔婆,心里“咯噔”一下,冲口问道:“阿二,这是你的?”索隐略略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兰湘心里顿时一松。镇子里的人传说那孩子不是索隐的骨肉,因为她管索隐叫干爹。可是索隐今天承认了,笼罩在那兰湘头上那顶娃娃亲的阴云开始缓缓散去。索归人生性浮夸,索隐却是难得的实诚,小时候一句谎话也不肯说的。那兰湘夸了月儿几句聪明可爱,彷佛无心地问:“月儿娘呢?”索隐脸上阴了一下,片刻才闷声闷气地说:“北边。”他好像很不喜欢谈论关于月儿的问题,不等那兰湘再问,截口就说:“小侄这次来,实在是有求于叔父。”原来窝棚湿气太重,月儿满身都长了红癣,索隐打算盖房子,要向那兰湘借些木头。那兰湘不仅经营秋林渡唯一的一家客栈,还有间不大不小的林场。女儿和木头,这中间的差别让那兰湘的心事顿时灰飞烟灭,他毫不犹豫地说好。索隐犹豫了一下,补充说是上等的红松木。那兰湘愣了一下,红松木不是宛州的出产,秋林渡这样的小镇很少用到,他得上白水去买,不过他还是马上答应了。索隐给那兰湘再施了一个礼,低声说代月儿谢谢叔公叔婆,就告辞离去。那兰湘看着月儿的小身影蹦蹦挑挑地跟着索隐离去,和夫人对视了一眼,都是默然。索隐显然不会再提那门亲事,可是那兰湘的心里疙疙瘩瘩的,说不出的难过。过了几日,他和夫人去索隐的窝棚看他,索隐和月儿都不在,等了大半天也没见他们回来,那兰湘知道索隐是在回避,叹了口气。索隐没有拒绝那兰湘请去的医生和送去的粮食,这让那兰湘的心里头好受了些。好受完了以后,他渐渐开始忘记这个世侄,好像良心不再有亏欠似的。大约一个月以后,那兰熊拿来了几幅云豹的皮毛,说是有人放在宅子门口的。云豹是很机警的动物,皮毛虽然丰美,却十分难得。而这几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