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不是刚才被那个保镖打得眼冒金星了。是花,一人来高的芥菜顶着一串一串的黄花。我就落在密密的花丛里面,难怪没有摔得骨断筋折。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嘴一张开就合不起来。黄花,还是黄花,满山遍野的黄花!远远地一直延伸到了天边。
“真是到澜州了!这就是父亲常常挂在嘴边的晋北走廊吧?”我喃喃自语,几乎把刚才挨的那一拳都忘记了。可脖子上冰凉的刀锋随即让我想起来我是被人打下马来的。
“你想干什么?!”那个把我打下马来的保镖问我,他的声音也是冷飕飕的,让我觉得从骨头缝里发凉。
“你想……”我提高声音想质问他。这车队里有三车货物是我们左家的,虽然不多,可是算起来我也是这些保镖的雇主,他们怎么对我如此不恭敬?可是我的下半句话被脖子上的刀锋给顶了回去。
这是我自己的长刀,我当然认得,云中柳乙堂的雁翎刀可是价值不菲。那个拿刀的人大概就是用枪挑飞我刀的人,也是一身青衣。他明明长得和打我的那个保镖很不一样,我却觉得他们是一个模子里面倒出来的,说不清楚的感觉。不管怎么样,他刚才挑飞我的长刀时可以失手划破我的腿,现在也一样可以失手划破我的咽喉。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想干什么。”“没想干什么?”用刀顶着我的保镖冷笑了起来。“洛云,这小子说他没想干什么。”他冲哪个把我打下马来的保镖说。
洛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就听见自己脸颊上发出很清脆的“啪”的一声。这是那个保镖用刀面狠狠抽了我一下。刹那的麻木之后,我的脸就火烧火燎地疼了起来。
“真……真没想干什么。”我舔了舔牙齿,结结巴巴地说,嘴里是咸咸的,这一刀拍松了我的两颗大牙,嘴里一定出血了。我的心起初还是被愤怒灼烧着,这一刻却充满了恐惧和虚弱。“我……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