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偶尔有一两盏灯火从长廊里游走而过,那是平阳公主府的守卫在巡夜。霍去病只身孑影伫立在书房外的幽静庭院中,望着那株亭亭如盖的银杏树出神。忽然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不知从何处而来,飘落在了他的身后。“你果然又来找我了。”来人依旧一身宫装,银发如霜却不再面蒙黑色纱巾。“兰奢师叔。”霍去病回过身向宫装老妪欠了欠身,“我杀了洁霜。”身为北斗七星之一的天玑兰奢晏平静颔首道:“我知道,你师父向我说起过。”“师父来了长安?”霍去病惊异问道。自打从傲霍刀下死里逃生后,他心中始终有个无法解开的谜团——那一刀,究竟是要杀自己,还是有意救自己?“来过,又走了。”兰奢晏淡淡道:“他对你近来的表现很满意,并托我叮嘱你务必设法找到那只关系到魔道三大派兴衰的石盒。”“我曾到皇宫武库中查找,那石盒已被人捷足先登暗中盗走。”霍去病回答说。从兰奢晏转述的傲霍话语内容揣测,师父对自己杀死洁霜且背负着暗害华帝翘楚轩的罪名毫不介意,这令他感到愈发的惊讶。兰奢晏仿佛早有预料,问道:“以你的判断,谁最有可能从武库中拿走石盒?”“平阳公主、金峨、卫青……”对于这个问题霍去病在脑海里不知绕转了多少遍。“田玢呢?他通过王太后取走石盒,也应是轻而易举的事吧?”兰奢晏道:“还有负责皇宫宿卫的卫尉和卫士令,任何有权利进入武库的人都不能放过。”“多谢师叔提醒。”霍去病凝望兰奢晏,“不知您是否暗查过这些人?”“为了这只石盒我已在平阳公主府待了八年,怎会没有查过?”兰奢晏的语气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落寞,“留意田玢和金峨吧,这两个人都不简单。”她抬起手,指尖夹着一颗圆溜溜的黑色小珠,在月色下幽幽放光。“横绝。”霍去病眼中的惊诧一闪而逝,又恢复了无所谓的神情道:“它和科槐师叔都被并称为北斗宫四宝嘛。”“别挖苦科槐,他是老实人,可惜娶错了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