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小相貌粗豪,背负一柄重逾百斤的乌黑色巨型铁锥,却像是背了把雨伞般轻松自如。李敢的新婚妻子程若颦坐在一旁观战,不时为两人的杯盏注入热茶。“是他!”项岳的瞳孔收缩,目不转睛地盯着高踞在上位的灰衣人影。似乎没发觉院中有人,李敢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微笑道:“你有麻烦了。”灰衣男子爽朗地哈哈一笑,说道:“只怕眼下你小子遇到的麻烦比我更大。”“你指屋外的那位客人?”李敢不以为意道:“有师叔在,我用得着杞人忧天吗?”“说得好!”灰衣男子“啪”地将棋子拍在几案上,说道:“这局算我输了。侄女,替你大叔开门迎客。”程若颦怔愣,透过紧闭的窗户望去,才发现院子里竟真的站了一个人。她急忙起身打开屋门,一股凉风卷裹着潮湿的水气涌入房里,吹得火烛剧烈摇动。灰衣男子豪迈响亮的笑声从屋里传出:“项老弟,这么大的雨,你哪来的兴致傻站在院子里?相请不如偶遇,不如进屋喝杯热茶?”项岳负手步入,打量着灰衣男子道:“郭兄怎么会突然跑到李府做客?”“那有什么好奇怪的。”灰衣男子大马金马地坐着,也不起身迎客,回答道:“李敢是我师侄,郭某到长安不住他府里,又能去哪儿?”“原来郭兄出身翠华宗,这点项某还是第一次听说。”项岳看似十分随意地站定,无形中已将整座屋子尽皆笼罩在他的出手范围之内,背门面窗不但牢牢守住了自己的退路,更进一步封死屋中人逃脱的路线。“若颦,给项会主上茶。”李敢吩咐妻子,一点也不担心她会受到伤害。程若颦温婉一笑,尽管隐隐觉察到来者不善,且屋子里的气氛古怪,但神情依旧大方,将斟满的茶盏双手捧到项岳面前道:“项会主请。”“多谢少夫人。”项岳接过茶盏,悠悠啜了一小口赞道:“好茶!”“当然是好茶。”灰衣男子接道:“项老弟可有兴趣陪我玩一局?”“郭兄相请,项某敢不从命?”项岳微微一笑,端着茶盏坐到了李敢让出的位子上。似有两股无形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