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的哀大莫过于心死,便是如此吧。
白卿幽踉踉跄跄走到凤夙面前,抬手抹了抹桃花般的眼睛,一双美眸绝望而凄美,笑容却一如既往地甜美:“宣郎,我会一直等你的……等你哪日想好了,想回来了,便来青丘找我……我……我走了……”
“嗯。”凤夙看着她,神色复杂,却没有再挽留。
白卿幽见他如此,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却依然对他笑道:“宣郎……你能把你亡妻送给你的那首诗赠给我吗?我想带回青丘,留作纪念……就当是这八百年来,你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从前我向你讨了无数次,你却一次也没有答应我,这一次,你能不要拒绝我吗?”
话说的凄婉决绝,面对这样的美貌,这样的哀怨,寻常人都不会拒绝,也不忍拒绝。
可凤夙却偏不一样,对他来说,凤歌永远是无法代替的,而他对凤歌的爱,也早已深入骨髓。
凤夙从袖中掏出了一张薄薄的金色的纸,默了默,还是握紧了,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是歌儿留给我的……所以……不行……不能送给你……”
看着他手中拿的纸,天星就想起石碑上那首用蜡泪熔成的诗来,想必白卿幽要讨的就是那首,只是她没想到,那首诗竟然是凤歌写的。
除了这首诗,还有那千盏莲花灯,那竹实,那香木,那怕亡妻找不到丹穴山的梧桐画纸……
想到这里,天星不禁有些唏嘘。
她突然就想起了昨夜她在人族诗话里,背的一首诗,那是一位人族的诗人写的: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凤生凰死,阴阳相隔,忧伤终老……世事果然难两全。天星昨夜读到这首诗,都不禁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