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执拗,要知道天子不比匹夫,天子一怒,当真会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呀。”“师伯教训,定当铭记于心。”南风正色答应,天启子的这番话是出于善意,既是对他的善意,也是对天下人的善意,要知道而今他能力太大,若是肆意妄为,足以荼毒生灵,殃及万民。“甚善,甚善。”天启子好生欣慰,“当年你入门学法,就‘如受外辱,如何自处’的应答,贫道曾经深表赞同,你还记得当日你是如何作答的吗?”此事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一时之间南风也想不起原话,只是隐约记得个大概,“既施之以辱,便自认可欺,不为则难改其过,远避便难消其恶,应施以武力,令其因怯生悔,自醒悔过,若改过,则化敌为友,若不改,则杀之除恶。”“难得,难得,”天启子越发欣慰,“世人多有可恨之处,但他们却是可怜之人,受天赋所限,他们没有你这般明睿的见识和超然的悟性,免不得做出错事和蠢事,能不杀,还是别杀,留条生路给他们。”“师伯,您大可放心,我不会胡作非为的。”南风忍不住插话。“是啊,我这也是杞人忧天,”天启子老态已现,说话之时口唇微微抖动,“你已明窥阴阳,了然天道,这些道理你应该懂的,我只是不放心,要知道而今这四海九州已经没人能够制约你了,能够约束你的,只有你心中的善念和仁和了。”“师伯,您的苦心我明白,能不杀我尽量不杀。”南风并没有将话说死,因为总有一些人是不能不杀的。“你若不嫌我唠叨,我还想再说几句。”天启子说道。“师伯,您这是怎么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您的晚辈,别说几句,您就说到天亮,我也恭敬听着。”南风语出诚心,这些年他一直被困在沙漠里,孤身一人,时间仿佛停止,在这种环境下,他的变化并不大,反倒是这一干故人,随着岁月的流逝多有变化。天启子点头过后,又道,“天地阴阳虽然同生均衡,但人间世事不同于天地阴阳,惩恶扬善固然是好,却不能尽诛邪恶,不妨留它一些,警醒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