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
房间里的氛围悄然凝滞。
一直到房间嘎吱一声被推开。
约莫三十岁的青年男人,就站在门口,与转过脸的黄大海对视着。
父子相视,却仿若陌生人一般,拘谨而不知所措。
阿东凝视着身前这个打扮简朴的底层中年男人。
他的父亲,眼中有生疏,有不知所措,甚至还有一丝......深藏的畏惧。
半晌,阿东眼神中有一闪而逝的黯淡。
是啊,面对一个“杀”了自己母亲的人,没有人会不害怕的。
即便父亲从不着家,即便独得宠爱的弟弟留洋之后再不归来,即便只有他默默伺候着精神狂躁卧病在床的母亲。
家道中落后低嫁的母亲憎恶没文化没钱财的父亲,也憎恶他这个并不出众的长子,
长年累月,他一边伺候着她起居、屎尿,一边忍受着她毫无缘由的责打。
压力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累积,就好像被无限拉伸的橡皮筋。
终于,啪,橡皮筋断了。
一次替母亲擦洗时的争吵之中,他终于没有控制住情绪。
意外发生,一切垮塌。
眼神重新聚焦,嘴巴动了动,他抿着唇轻声道,“护士那边有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黄大海如梦初醒,“好、好。”
他在抗拒,抗拒自己患病后出院的儿子。
所有观众的心中一堵。
看着虞沧脸上的神情,刘振洲蓦地想起了第一个镜头里的那柄锤子。
他不是害怕儿子,而是害怕一个罹患过精神疾病的人。
生身父亲尚且如此,更逞论他人......
虽然电影刚刚开场,但刘振洲已经隐隐感受到了其中隐含的某种巨大而深切的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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