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到手臂上。他围着个白色围裙,腰间细绳末端的线头,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他每次挥铲,凸起的蝴蝶骨都会随着手臂起伏。
江天晓看得愣愣的。
“准备吃饭了,”于朗头也不回地说:“你去摆碗筷,舀饭。”
他一语叫醒梦中人,江天晓“啊”了一声,走进厨房。
“于老师,”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谢谢你。”
于朗偏头看他一眼:“我说了,你和我不用客气。”
碗筷摆好,孜然牛肉也炒好了。
江天晓眼睁睁看着于朗端出了一盆孜然牛肉,又一盆汤,又一盘稍少些的炒菜——说是稍少些,但还是在宽平的四角盘子上堆出了个尖。
“水煮肉片和鱼香肉丝,”于朗说:“多吃点,你这段时间瘦得太多。”
这顿晚饭,江天晓和于朗两个人,把所有菜都吃完了。
于朗吃得不算少,但终归是正常的男性食量。江天晓哆哆嗦嗦地捧起碗,喝完了最后一口汤。
水煮肉片里放了花椒,热热麻麻。
江天晓觉得食物已经堆到嗓子眼了,走起路来都慢了几分,生怕一不小心摔一跤,当场呕吐。他撑得神情呆滞,靠在软绵绵的沙发上。
他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吃到这么撑是什么时候了。
于朗做的菜真——好——吃——啊。
撑死我都愿意!
不过真的太撑了……吃得撑了,脑子都不怎么转,江天晓看着低头看书的于朗,这一瞬间,竟有种踏实满足的感觉。
他住在于朗家,吃着于朗做的饭,看着于朗。
不用赶着打工或赶着找地方打工,不用担心毕不了业。
就是这么,踏实和满足。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真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