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听闻的武功,使北少林的声名不坠。梁斗道:“大师北上之际,在下正好南下;襄儿武功,年来益进,对门下调训,亦颇有法度,但以螳臂之力挡车,各门各派的异士,尽是不少……我这个做爹爹的,自也该回去调解调解。”地眼默然一叹,道:“若然当别,终须别了。”言毕地眼合十,梁斗长揖,两人在暮色中,一朝南,一北向,各自飘然行去,再不多言。梁斗最后还留下了一句话:“襄儿的武功,非我所授,他自小是武当俗家第一高手‘剑若游龙’卓非凡真传,又在少年之际,得一异人传艺,武功高出我甚多……你若跟我儿决战,我自不想我儿遭败,但亦不想你枉送性命。请自保重。”他的话是对方觉闲而说的。方觉闲心里一阵激动:他几乎是不为什么原因的,要杀他的儿子,而梁斗还是告诉他应注意提防的事。梁斗已飘然而去。这时候,也许是夜晚将临了,西边的一角艳阳,令人残艳而不安。那几位江湖上的青年子弟,也不知为了落暮寒鸦,还是目睹两个前辈高人的分手,心里像有一块铅,喉咙有一股郁闷,都难以舒泄。所以一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唐甜是颓然呆在暮色里,其实她的眼珠在转动着,向南,那远去飘然出尘但亲切的背影,向北,那巍然高大但孤寂的身影。唐甜忽然用力咬了咬唇,抛下一句话:“你们等我一阵子,我去去就来。”她似乎决定了什么事,如风而去。他们都不知道她要去干什么。在初晚,向南的郊道上,一弯新月如钩。唐甜稍微踌躇了一下——只稍稍那么一跺足——她立即决定了她的方向。向北追去。北方是地眼。唐甜很快就追及了地眼。她追近了这位年高时再次悟佛明性的高僧背后,已气喘咻咻。地眼转过身子来,等她。所以他看见一弯新月,就在那奔来的女子头上。而唐甜抬头也看见,那新月的光芒,照在地眼大师的脸上,那么慈祥,那么霭祥,一点也不象昔日江湖上所传闻的钢指铁腕、杀手无情的南少林寺监。唐甜哭了。地眼惊异地发觉这气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