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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叛国之罪,而且于事无补。眼下处境就是这样。赵子骥心想,史家们倒可以争论奇台何以至此。毫无疑问,案几之上,一定不乏激烈的言辞,一定充斥着各种观点的交锋。赵子骥杀意骤起——等会儿,就能大开杀戒了。他也可能会死在这里。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不仅如此,半天的星星也都隐去了。赵子骥眯着眼睛,向前眺望。阿尔泰人在等天亮,白天骑马可以更快一些。任待燕已经竭尽所能了。军阵两翼有矮丘掩护,矮丘绵延到阵后,一直连上身后的高山。在山坡上,任待燕已经布下了最得力的弓手,保护弓手的则是使用一队使双刀的士兵。这双刀是任待燕去年夏天亲自设计的新武器,一旦掌握了用法,便能起到奇效。交战时,刀手压低身子,专门砍马前蹄,坐骑一倒,马背上的骑兵必定无生还之理。当初任待燕一再念叨这些话,还要求军中指挥五十人的队将以上所有军官都背诵下来,并且不断演习战法。不过,今早是要见真章了。在营中演练,或者是凭河坚守——心里清楚敌人必须冒着箭雨渡河——是一回事;可是在旷野里,在晨光中静等敌人骑兵出现,这又是另一回事了。任待燕指挥左翼,赵子骥指挥右翼。两人都下马步战,把马留在阵后,由人照料。跟草原民族比拼骑兵根本是以卵击石。弓手就在他们身后。任待燕刚当上都统制,就开始招募、训练弓手。军人素来为世人所鄙夷,而弓手更是为军中将士所不齿。任待燕说这等偏见实属愚蠢。赵子骥想的是,愚蠢的事多着呢。他又朝东看了看。看得到些微光亮了。远方地平线上飘着几朵云彩,真漂亮。太阳出来了。他听见了马蹄声,世界仿佛就此终结。奇台太宰心里清楚,自己精明机敏,老练世故,不论从哪方面看都不算糊涂。奇台官僚系统错综复杂,他身在其中,能够身居高位,位极人臣,这足以说明一切问题了。于是,这天深夜,他在汉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绞尽脑汁回顾着一桩桩一件件往事,思索他们是如何陷入如今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