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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还是要办哪。”只说了这些,已经足够了。礁石锐利如剑。夏季结束时,东坡已经不再人心惶惶,剩下的只有悲伤和不断流淌的时间。诗人始终小心翼翼地将悲戚隐藏在自己心里,而不是加之于其他人身上。不过,他的难过别人还是看在眼里。他们又怎能视而不见呢?林珊感觉如今卢琛走路都慢了许多,不过她知道,这样想也可能是她的主观感觉。诗人还是会和弟弟走路去溪边的长凳坐着,还是会在书房里写字,有时还是会到溪对面在道士们那里住上一晚。风从东边吹来时,林珊能听见道观里的钟声。赵子骥的部下在这里住了好几个月,从春天一直到入夏。他们和其他巡逻的军士找到不少困在江南岸的阿尔泰人,并将他们尽数格杀,这些番子多数都没有马。这一带的奇台的寻常人家——不是强盗,而是农民、村户、僧道、织工,甚至有个法师带着个小子——也加入了追捕行列。附近的孩童很高兴能当一回探子和斥侯。“抓番子”演变成了一种游戏。

有些孩童因此丧命,有的农民一家子都横遭杀害。这年仲夏,十几个阿尔泰人打算到渡口劫持一个摆渡的船夫强行渡河。然而渡口一带一直有人监视,对他们的计划早有防备。这些番子被五十个人砍翻了。这一回出手的是山贼,船家和他两个儿子都死了。番子肆虐的北方不断传来的消息。北方金河冲积形成的平原是奇台民族的发源地,如今也是那些骇人听闻的故事的源头。奇台人曾经是一个北方民族,林珊心想,如今这一切是不是都要改变了。今年夏季她时常夜不能寐。她看着萤火虫,闻着夜晚的花香,看着天上月圆月缺。她写信给任待燕,也不知道——从不知道——这些信能不能穿过这片破碎山河,送到他手上: <blockquote>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b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