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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他说,弓箭是番子用的武器。很多人都持这一观点。而任待燕只能说:“能杀人就行。”大家都知道任待燕喜欢一个人待着。他还看书,只要是书,来者不拒。水泊寨里潮气重,书籍难以久存。有时候他还会用笔记下所思所感,然后要么丢进水里,要么烧掉。只要能打仗,善谋划,弄得到钱,召得来人,能从附近村子弄来药和吃食,要杀人时手脚干净利落,就算人稍微怪一点儿也没什么。任待燕很会逗人发笑,别人吵架他也总能把话题岔开,山寨里住满了男人,这两手都有大用处。他蓄了一脸胡子,好让自己显得老成些,有时候四处游逛也不戴帽子,而是直接披件带兜帽的斗篷。他心里存着事,这些心事让他情绪阴郁,让他每每到黄昏时候就要到外面走走,就算冬天里下雨也不例外。西北大漠的大灾难——那场漫长战争的终结,厄里噶亚围城战的后果——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对此事的真相有了越来越多的了解。直到今天,这些故事还是会让人心绪不宁。禁军的其他部队,不管驻泊在哪里,都因为这场大撤退而感到寝食难安。那些苟活下来的军官,大部分都被处决了。而统领大军的太监邬童却毫发未损。他在朝中有朋友,这就是朝廷里的政治。任待燕真想手刃这个家伙。他还想:军队需要的是将领,而不光是当兵打仗的人;军队还需要真正的敌人,这敌人毫无疑问(毫无疑问)就是萧虏!此外,军队真正的目标,最深沉的渴望,仍旧是十四故州。十四州遭番邦窃据久矣,而奇台人呢,至今都还要向北方人纳贡。任待燕从小就痛恨那些割地求和的往事。那时候的他睡觉时都会梦见自己挥舞刀剑,扭转乾坤。如今,尽管从山路那次意外至今,他自己的生活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故州沦丧、向番邦低头这件事情上却毫无改变。任待燕并没有沉浸在这些回忆里。这些回忆不算愉快。他又想起别的事情。他想:朝廷为什么要首先出兵讨伐祁里?在他看来,祁里根本无关大局。这件事情从来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