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间破旧的茅屋,茅屋外的荒草已高至膝盖。
古装打扮的许天霸从屋里走出来。
“于朗,”许天霸说:“你竟然会走到这一步。”
于朗盯着她看了好几秒,哑声问:“这是哪?”
“这是柳州,”许天霸走上前来,扭头看向身后的茅屋:“这是我的家。”
“……你不是福州人吗?”
“骗你的,”许天霸摇摇头:“其实我也不叫许天霸,我叫许芸。不过,如果史书把我记载下来,那么我应当被记为……陈许氏。”
于朗无法置信:“你和陈白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夫君,”许天霸扬起脸笑了一下:“你没想到吧……他去永川做官的前一年我们才成婚,然后他就走了,没过多久寄来一封休书,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休了……再后来他和你在一起,去了京城。”
“他带着你的魄一路西行,我也启程去找他,就这么一路找到了西宁,然后我,见到了他。”
许天霸凄然一笑:“都说患难见真情,陈白对我的确是毫无情意的,那时候他已经快要死了,见到我,只说了句,芸儿委屈你了,然后就死了。我父亲是巫医,你看,怎么这么多巧合……我会一些巫术,便取了陈白一魂,又拿走你的那一魄。再然后,我染了瘟疫,死后成鬼,被你收在玉簪里。”
于朗看着许天霸,很久很久,才说:“那时我不知道他已经成亲。”
“无所谓了,”许天霸轻飘飘道:“我也折磨了你这么多年……其实我知道你无辜,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我那一生过得太苦。于朗,今天,我们就有个了断吧。”
说完,许天霸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了于朗的额头中央。
于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昏了过去。
“所以她把你的那一魄……还给你了?”江天晓愣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