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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膀抖了抖,然后说:“现在都完了。”

两天之后,江天晓出院。

这些天他像活在一个梦里,他忘了自己身处医院,却总觉得尚且在去奇台的路上。于朗黏着他说“我是真的爱你”,于朗暖洋洋的身体,于朗和他喝交杯酒时近在咫尺的脸——

然后他才明白,原来这一路上于朗都在交代遗言,于朗鼓励他去考研,于朗说“活着会有很多痛苦”,于朗同他喝交杯酒——于朗每一个不动声色的眼神,都是打量他的最后一眼。

而他满心盘算着如何让于朗彻底死了召唤残魂的心,殊不知,于朗已经放弃了。

江天晓已经哭不出来,他只觉得那晚在仓库里于朗断掉的不是那条心线。

于朗是把他一颗活蹦乱跳的心脏,都带走了。

所有悔恨、痛苦、思念,所有未说出口的话,未表达的爱意,似乎都随着于朗的消失,被永远带走。失去了情绪,失去了情感。

离开乌鲁木齐的那天,一个年轻女孩找到了江天晓。她编了条麻花辫,一晃一晃的,让江天晓想起于朗曾扎过的低低的马尾。

“这是崔姐——崔如月——让我给你的,”女孩递来一只公文包:“说是一个人留给你的。”

江天晓打开,公文包里是一些文件。

于朗已经委托律师处理好财产,全部留给了江天晓。

还有一封信。

江天晓:

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当已经不再活着。之所以说“不再活着”,是因为我的确活了太久。人都愿意长寿,可活得太久反而痛苦,我看着一个个我熟悉的人、亲切的人全都离我而去,世事变迁而我只能随之沉浮,这很痛苦,也很孤独。当然,这种感觉你不必体会,所以我也不求你理解。

写这封信是因为有一些事情无法口头交待,故而以这种方式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