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的是南朝梁元帝妃子徐昭佩的故事。”
“地险悠悠天险长,金陵王气应瑶光。休夸此地分天下,只得徐妃半面妆。”黎轩皱眉。
“……是。”
“此人生性放荡,更以半面妆讥讽梁元帝独眼,最后虽被赐死,却也是罪有应得,哪里值得你伤心?”
夕颜淡淡笑了笑。
“别人看到的,是放浪形骸,水性杨花的荡/妇;我看到的,却是个多情自伤,悲观绝望的可怜人而已。”
黎轩挑眉。
夕颜轻轻扫了他一眼,低下头。“夕颜失言了,请王爷勿怪。”
“你的想法倒很特别,不妨说来听听。”难得她一口气对他说了这么多话,简直让他有些欣喜。
夕颜沉思了片刻,不禁又有些失神。
“我想,她应该是个清高孤傲的女子罢。”她终于缓缓开了口,“才会明明对梁元帝用情至深,却偏要采取极端放纵的方式,宁可玉石俱焚,也不愿在他的厌恶中苟延残喘。”
“何以见得她对梁元帝有情?”他彻底来了兴致。“她若真是有情,又怎么会只上半面妆来羞辱他?”
“也许,那只是对他忽视疏远她的悲愤宣泄吧。”夕颜苦笑,“世人说她对梁元帝心有厌弃,才会那样,可是若真的厌弃,又何苦精心上妆去惹恼他?书上说,徐妃爱酒,又常喝醉,每次梁元帝回房,必吐在他身上。自古女子以夫为天,即便她真的不喜欢自己的夫君,以她的聪明才智,也大可以想些别的法子避开他,又何须做得这么激烈,让他憎恨?”
“若只是这一两件事,就说她对他情有所钟,似乎也有些牵强。”黎轩故意引她说话。
夕颜没发现他的意图,又继续说道,“她对梁元帝喜欢的姬妾都恨不得动刀杀之,反倒与他所厌弃的女子相交甚欢,引为知己,这不正是一个善嫉的妻子会做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