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北王,”元善见不客气地道,“要说高澄选任官吏收买人心,孤也没少厚待宗室,诸王都是和孤一个心思吗?”
元善见知道自己是清河王世子出身,因为和高欢有姻亲关系才被选立为帝,他并不是出身正统。高欢和高澄父子把持朝政,他是没有权柄的。更别提现在又多了个太原公高洋,高氏羽翼已成。没废了他自立,已经是他运数好了。之前高欢在信都所立的安定王元朗,还有洛阳永宁寺佛塔下被杀的节闵帝元恭,这都是前车之鉴。
只是高欢毕竟老谋深算,表面上还算是恭敬,他也就忍了。高澄实在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就连他的亲妹妹冯翊公主元仲华也是只知有夫君,不知有兄长。元善见知道他所能利用的势力,可能就只有宗室了。
他尽自己所能厚待宗室诸王,可是元徽等人毕竟不得势,帮忙有限。再说自河阴之变后,宗室子弟人人吓破了胆,只想着自己怎么安身立命,哪儿还有余力顾及他这个傀儡天子。
“主上,”元徽被质问得失了气焰,声音也有点哽咽起来,“臣是陛下的叔父,自然和陛下一个心思。宗室诸王里也都是和臣相同的,只是高澄小儿处处为难,诸王不但无官职、无权柄,连资财都被小儿借着惩贪的理由取尽了。此竖子已是人人痛恨,但要有机可趁,宗室诸王愿为陛下除之。若能除此贼,就是丢了性命也值。”
元徽说着已经是泣不成声。
林兴仁想起高澄提剑要杀自己,若不是皇帝拼命阻拦恐怕早就命丧高澄剑下了。他也和元徽的心思一样,真能杀了高澄,他也愿付出性命。
元善见见状,面色和霁下来。毕竟元徽等人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他也不能太过分恪责。叹道,“王叔也不必感伤。天子若有权柄,尽可任用私人,权柄自然加深。天子若无权柄,用人不易,既无所党者,自然也就更无权柄。尔等也不必现在和高澄一争长短。年格旧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