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墓碑前;杜万里失去妻儿的全过程。一共六段记忆。”叶空山做出很遗憾的表情:“一共就看到这么些记忆,你就归纳错了其中的一小半,还漏掉了一段,也真不容易。”岑旷的眼睛不停地眨巴,显得非常迷惑:“我没有听明白你的意思。哪里错了?又哪里漏掉了?”叶空山往椅背上一靠,顺手拎起了酒壶,又很忧郁地放下:“他娘的,你这白痴脑子不聪明,倒还真能喝……”他双手交握,托着下巴,不怀好意的目光盯得岑旷直发毛。直到摆足了架势,他才慢慢开口:“从你看到那个导亡的丧仪后,你就对自己所见所听到的失去了信心,总觉得自己看到的是混淆的、错误的记忆。但别忘了,你自己并没有亲自进去取代其中的任何一个角色,你并不像搭台唱戏一样,去亲身扮演杜万里、杜秦氏或者杂货铺的瘸腿老板。你所做的只有两件事,‘看’和‘听’。光有看和听,是不足以弄明白事物的本质的。“记忆本身也许是没有错的,错的在于我们所理解的观察角度。在你刚才归纳的那六段记忆里,我注意到,凡是提及你在记忆中所看到的女人,你就把她称为杜秦氏。事实上,那些女人真的都是杜秦氏吗?我只不过是一个完全听你转述的旁听者,都发现了那几段记忆中存在的细微差别,但你自己浑然不觉。“你一直没有觉察到吗?在杜秦氏走在路上的记忆里和杜秦氏在南淮打听杜万里下落的记忆里,你的视角一直跟随着杜秦氏本人在走,她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并能看到她的一举一动,甚至于她最后窘迫地和人去挤大通铺,你都能清晰地看到;丧仪那段也是如此。至于墓地那段记忆,由于自始至终她都站在墓穴前没有移动,也就不提了。“剩余的那两段,也就是发生在南淮城的泰升客栈中的两段记忆,却和其他的大不一样。在杜万里夫妇的生活回忆里,你首先看到的是整条小街,看到了泰升客栈,然后才看到杜秦氏从远处走来。你注意到其中的细微区别了吗?更要命的,就是在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