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想过要去做更多的探索。 她就这样像只野猫似的打发着自己的童年。她生活中唯一的调剂就是阿斯里尔勋爵会不定期地光顾学院。有这样一位富裕而有权势的叔叔,足够让她去大肆吹嘘。但炫耀的代价则是被动作最敏捷的院士抓住,带到女管家那里,被迫洗澡并换上干净的连衣裙。然后会有人领着她(还不断吓唬她),到教师活动室陪阿斯里尔勋爵喝茶,别的一些高级院士也会应邀参加。在教师活动室,莱拉会叛逆地躺坐在扶手椅里,直到院长厉声让她坐直。这时候,她便对所有的人都怒目而视,最后连神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些令人别扭的正式访问总是一成不变。喝完茶,院长和其他几个为数不多的应邀而来的院士便告辞走了,只留下莱拉和她的叔叔。这时,他会命令她站在自己面前,汇报自他上次来直到现在她所学会的东西。于是莱拉便绞尽脑汁地嘟哝着能想得起来的那点儿几何、阿拉伯语、历史或电气知识。勋爵靠着椅背坐着,跷着二郎腿,高深莫测地注视着她,直到她无话可说。 去年,他在北上探险之前,还进一步问过她:“除了勤奋学习之外,剩下的那些时间你是怎么打发的呢?” 她咕哝道:“没干别的,只是玩。就是在学院里玩,只是玩……真的。” 他说:“让我看看你的手,孩子。” 莱拉伸出双手让他检查。勋爵抓住她的手,翻过来检查她的指甲。他的精灵在他身边,像斯芬克斯[18]似的坐卧在地毯上,偶尔甩动几下尾巴,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莱拉。 “真脏,”阿斯里尔勋爵说着,推开她的手,“难道他们在这儿不让你洗手吗?” “让啊。”莱拉答道,“可是神父的指甲也总是很脏,比我的还脏呢。” “他有学问,你有什么借口?” “我洗干净了,一定是之后又弄脏的。” “你是在哪儿玩儿得这么脏?” 莱拉犹疑地看着他。尽管没人这么说过,但她觉得上房顶应该是被禁止的。“在一些旧房间里。”她终于开口答道。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