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汀抽了几张纸,擦掉宴舒马上就要掉出来的眼泪。濡湿的睫毛沾在一起,软塌塌地还坠着水雾,从侧面看起来格外乖巧。苏长汀打赌,这副样子去斐途的门口站一会儿,不用三分钟斐途就得开门请进去。
“振作一点,班长的老丈人都没你哭得凶。”
陆庭洲一直注意着苏长汀给宴舒端茶递水擦眼泪,心里羡慕得不行,这一早上还没和他说几句话呢。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陆庭洲眼睛还牢牢盯着那边,手探进去漫不经心的拿出来。
苏长汀余光一扫,来电显示赫然是“景钦”。
陆庭洲按断没接,给她发短信--
抱歉,暂时不方便接电话。
那边迅速啪啪啪打了一段话过来,大意是美国的交流会这次居然来了个生物领域顶尖的科学家,机会难得,你要不要过来一趟,哪怕一两天也就不亏。
陆庭洲拧着眉,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苏长汀拿起桌上的小醋瓶,恶狠狠地往自己的碟子里洒。他不好盯着研究,只看了个囫囵,“美国交流”、“三个月”、“空房”……就这几个词已经够他脑补出完整的剧情链。
陆庭洲提过他今天要飞美国。
为什么每当他试着往前走一步的时候,陆庭洲就恰好撒开了手?
两年前的一幕幕冰冷地当头浇下,相似的路口,一样的人,苏长汀在垂下眼睑,冷气好像开得太低了。
那时也是这样,他读研,他工作,两条路从脚下岔开,苏长汀慌张得举步维艰。好像至始至终,慌张得只有他一个人,陆庭洲从来强大自信,不会有这样的情绪。但这还不是他们分手的原因。
苏长汀看了一眼修长十指如飞的陆庭洲——
既然刘景钦还在,做什么还来招惹我?
他冷笑,国内国外,这样很好玩吗?
宴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