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在黑雾下长大,十六岁之前没见过天空,直到进入飞光殿。那天,我记得是个夜晚,我被人带着,从云梯进入上城区。出来的时候,云梯外天河灿烂,一轮明月挂在半空,我一抬头就呆住了。”
龙荧紧紧抓着江白昼的手,不准他挣脱:“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月亮,它高悬在夜空上,皎洁,冰冷,光辉万丈却遥远而模糊,像一道可望不可即的影子。我想起了你。”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原来如此。”龙荧轻呵出一口气,寒夜中热雾喷在江白昼的手背上,他说,“我期盼月亮坠落,但它若不肯也没关系。我心甘情愿永远抬头看你,做我的月亮吧,哥哥。”
言罢不等江白昼回答,龙荧忽然吻住了他。
从手指到手背,再到手腕,龙荧慢慢起身,一寸寸向上吻来。江白昼后退几步,猛地撞上背后的树干。那是一棵海棠树,如今已经枯死,空荡荡的枝桠挺翘着,在夜风里分外萧索。
龙荧把江白昼夹在自己和树干之间,他的哀求都是坦荡的,也不在乎尊严了:“而我做什么都行,哥哥想要什么我就是什么,我虽然无用,但也可以让你快活的……”
最后一句几乎无声,是一股热气,暧昧地钻进江白昼的耳朵里。话已至此,即便再迟钝,他也明白了。
龙荧带着几分以色侍人的决绝,不由分说堵住他的嘴。
唇是软的,江白昼被按住了后脑,惊诧之间龙荧已深吻进来,喂给他一个放肆的舌。江白昼吃不下去,也推不开,背后的树将他挡在原地,龙荧则在身前顶着他,将寒风沾满喘息,一股脑灌入他的肺腑。
上次的吻浅尝辄止,只是嘴唇稍微碰了碰,江白昼没感觉到什么。
这次是实打实的亲热,欲念带来的快感低级而猛烈,江白昼震惊于它对自己身体造成的影响,这竟然是他不能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