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绍宁嗯了一声，没表现出惊讶也没表现出欣喜。

这种淡漠的语气加深了保罗的不悦，就好像对方早就猜到会是这样，显得自己更像一个跳梁小丑。

保罗用幽暗的眼神紧紧盯着江绍宁，突然说道：“宁，你难道不怕我杀掉你吗？”

“嗯，我怕。”

江绍宁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虽然说的是“怕”，但表情淡的根本看不到她的害怕，对保罗来讲简直是一种挑衅。

“那你不怕我杀掉他吗？”

“嗯，我也怕。”

江绍宁的语气不变。

虽然对方依然说的是“怕”这个字，但保罗却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得只想跳脚。

“宁，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保罗，”江绍宁的眼睛一直没有看保罗，而是看着眼前的屏幕突然说道，“这屏幕画质不好，有没有更高清一点的。”

保罗一愣，没想到江绍宁会突然说这个，他实在搞不懂这个中国少年在想什么，屏幕上的内容明明都是……

一些污秽的，诋毁自己的，下三滥的东西，她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地看下去，甚至还觉得看得不够清楚。

她不愤怒吗？不嗜血吗？不觉得难受吗？

保罗无法理解，但还是下意识地回道，“审讯室的屏幕是最清晰的。”

说到这里，保罗突然恶劣地笑起来。

“宁，把那个人请来，你确实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是怎么背叛你的，一点点的，尽收眼底。”

江绍宁挑了一下眉：“保罗，如果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呢？”

“不可能，”保罗立刻打断了江绍宁的话，他轻蔑而自信道：“他一定会放弃你的，宁。”

江绍宁云淡风轻地阖了下眼：

“那就，打一个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