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压抑”的咳嗽声在前方响起,上官冉在最深处的墙角,缩着身子,佝偻好似七八旬的老人,两鬓已经出现白霜。
琮鸢帝姬灼灼目光对上那一抹银白,心中抽了抽,不禁也要为其叹息——一代天之娇女,曾经皇族的骄傲,三岁能诗,七岁辩驳群雄,连先皇都称赞其天下第一的才女,便是珑佳帝姬仗着先皇的宠爱,也不过是京都才女的称号,可见上官冉的才情……便是这样的女子,命运何其多舛。
“怎么不给郡主多添几床棉絮?”琮鸢帝姬清冷的声音,好似全无情感。
上官冉听见声音,还以为幻听,却是神色恍惚中,抬起头来,苍白的面容,还有她的骄傲与骨气,冷艳而高贵,从无在际遇与坎坷中低头:“琮鸢!”
“郡主姐姐。”琮鸢娇笑,清冷不再,娇憨而可爱,一如她在众人的印象深处。仿若毒蝎一般的心性,却偏得了上苍垂爱,这样一副晶莹剔透的心肝。
琮鸢帝姬从来都是羡慕上官冉的,祁山王叔只她一个女儿,什么都给予她最好的,她从小便不必与姐妹相争,其父也只爱惜其一个。别看她琮鸢贵为帝姬,却什么都要去争,什么都要去谋算。
如此之地相见,上官冉不知该与其说些什么,复又垂了头,冷冷清清,孤寂傲然。
“表姐……”琮鸢见其这样死气沉沉,不由蹙了眉头。
上官冉轻笑摇头:“琮鸢,我们之间的姐妹亲缘,早在我父谋逆那一天,便终了了。”
琮鸢面露挣扎,最终也只是叹口气:“既如此,又何必呢?祁山王叔什么都有了,何必要与我皇兄夺这天下?”
上官冉面上没有情绪,只眼眸清凉如泉水,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越优雅:“你如此聪慧,怎会猜不透我父之心。先皇已经忌惮父亲的兵权与势力。卧榻之侧怎容他人酣睡?若不是二皇子逝世,先皇还是要争上一争,给二皇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