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傅行北在主卧,时惟音在次卧,即便两人都关着门,他也能听到她的咳嗽声。
一声又一声。
虽然极力捂着嘴,但依旧是阻止不了的沙哑。
仿佛是身体为她在监狱里的不平而呐喊、咆哮、抱怨。
她身上的伤,他也看过一些。
一道又一道淤青,就像是印在了身体里,消散不了似的。
“不怪他。”她有些诧异他竟然轻易就相信了这个药盒,“咳嗽也不是三两天就能好的。”
这些天来,虽然霍成泽是有想过要帮她治疗,但她现在怀着孕,很多药都不能吃。
他说,等她生下孩子之后,一定会将她治好。
她当时点头,应得很开心。
只是……
生下孩子之后?
“我只是随便说了他一句,你就心疼了?”傅行北声音冰冷,几乎听不见一丝波澜。
但时惟音却觉得,自己仿佛被海啸淹没了似的,呼吸不上气来。
她没有解释。
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忽然想起他说的,她冷心冷情,遇到事情基本上不肯解释。
而他的神情在这片刻也放轻松了些,再道:“我饿了,做饭吃吧。”
时惟音:“又我做?”
他挑起眉头,“怎么?我是在指使一个孕妇吗?让你露出这么仇视我的表情?”
“难道我不是孕妇,你就可以这么指使我了?”
“我好像记得你曾说过,你很感激我,所以,以后我的一日三餐你全包了?”
时惟音认输。
将自己那碗饺子端给他,又去煮一碗。
傅行北淡淡道,“是你包的?”
“恩。”时惟音应声,“闲得无聊的时候包好放在冰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