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苏浙看得太透彻了,可能也是太了解苏鹿了吧。
苏鹿回到家里,没有马上回卧室睡觉,而是径直走去了沙发,然后定定地坐在那里,好一会儿都没个动作,就只静静地坐着。
目光空空的,没有什么焦点,好像思绪早就已经飘去了很远的地方。
就这样走神了不知道多久,她才回过神来,站起身回房睡觉。
的确是困了,躺上床没多久就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梦里翻来覆去都是那可怕的嗤嗤声。
还有疼痛的闷哼声,但梦境里,却不是乔礼受伤之后的面容。
梦境里的她惊呼道,“乔哥,你没事吧?”
然后转头过来的男人却不是乔礼,而是……
“阿深……”
仿佛只有在梦里才会这样念出他的名字。
而梦境里的画面可怕,薄景深的背像是被什么腐蚀了一样,一片片宛如一个个黑色的漩涡似的。
她不断听到那种嗤嗤腐蚀的声音,还有薄景深压在嗓子里的,疼痛的声音。
就这样不断反复,不断反复。
薄景深在她梦里受尽了折磨,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看着……
苏鹿躺在床上,深陷在噩梦里,头轻轻晃动,额头上已经是一片冷汗,眉头紧皱着。
终于,她惊呼一声,猛地惊醒了过来,“阿深!不要!”
苏鹿大口大口喘着气,从床上坐了起来,背后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她用力攥着床单。
已经多久没梦到过了?多久没有梦到过薄景深了。
直到今天听到苏娇的烟头摁在乔礼手臂上的声音,闻到焦糊的气味,听到乔礼因为疼痛的闷哼声。
这些都像是一把又一把的钥匙,把原本一直放在心里不愿去多想的记忆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