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独自在这儿守了一夜?”
“左右睡不着,让弟兄们多休息会儿也是好的。”
“你有心事?”王鼎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玉佩上,“这块玉,倒是从未见你佩戴过。”
李鸣珂一时无言,性情急躁的王鼎待她纵有万般柔情耐心,见状也不催问,只将外袍披到她身上,又捡起一根树枝拨了拨火堆。
半晌,他听见李鸣珂语带迟疑地道:“昭衍说的那些话,你认为有几分真假?”
王鼎手里的动作顿了顿,道:“一半一半吧。”
只要不与人搏斗,武疯子王鼎就是个好相处的人,他急公好义又坦荡爽快,倘若与谁交友,定然肝胆相照。当初八卦潭夺镜,王鼎与昭衍不打不相识,而后大会生变,一群年轻人为救方咏雩同心戮力,更是结下了进退与共的情谊,待到云岭风波时,昭衍赶来解救危局,情谊之上又添恩义,他已是王鼎的刎颈之交。
因此,前天晚上那场巨变,于王鼎而言不啻是五雷轰顶。
“打从在云岭见过他的手段,我就知道他并非什么任侠君子,那些个令人心寒齿冷的恶事,他要是当真去做,没有做不到的,但是——”王鼎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将树枝捏断,“做得到和做得出来是两码事,我不信他是个丧尽天良的小人!”
“你觉得当中另有隐情?”
“倘若他能为了荣华富贵就欺师灭祖、甘为鹰犬,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他当球踢!”
李鸣珂听到这里,心下终于有了决断,她将玉佩对向火光,道:“我与你讲件事,六年前我初次随队走镖,行至严州南阳城外……”
一笔五十两的赌债,一卷泛黄的地图,一块玉佩的承诺,一个少年的恩仇。
时光荏苒,岁月无情,李鸣珂又是个一心向前的性子,她鲜少回忆过去,也不大记得清无关紧要的人与事,但与薛泓碧相处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