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一步,他便退一步。
现在连小皇帝替他宽衣的事,他都觉得不算什么了。
可放在紫荣国女子身上,女子是不可能替男子宽衣的。
再得宠的夫也不可能。
因为这是她们作为女子自傲、自恃尊贵的地方。
男子即便出身再高,但只要身为男子,便只是她们的附属品罢了。
小皇帝真的不一样。
贺兰亭睡不着,便低眸看了看窝在他怀里睡得正熟的紫芙,一时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神色古怪,还隐隐有几分不忿。
小混账闹得人人心神不宁,她自己倒好,没心没肺睡得高兴。
不知想到什么,贺兰亭脸色有些迟疑。
继续这样下去,究竟他和小皇帝的关系会发展到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
他不敢再进一步。
潜意识里也在告诉他,不能再有更多交缠的关系。
入戏太深,便难以自拔。
他不可能就因为小皇帝现在待他好,他就轻易放弃他十多年所想达成的目的。
寄托于这样虚无缥缈的感情,细数等着她变心那天的到来,不如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只有手里握住的,才是真实。
上元节就在下一个月。
等到那天,花街上熙熙攘攘,他提前安排好人,夺了小皇帝的紫金凤纹佩,便可切断这段本不该存在的关系。
贺兰亭不断地坚定自己的决定,这才缓缓闭上眼。
可心里好似塞了什么似的,像石头,又像是一团棉花,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怀里的温暖,渐渐平复他微喘乱了的气息。
贺兰亭不作他想,慢慢也便睡了过去。
褚清自被贺兰亭叫出去后,就一度陷入了自我怀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