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港生摇摇头。
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小叔和那个婶婶的婚姻似乎只维持了一年,就仓促结束。
离婚后小叔一直在港岛深居简出,专心致志创作。
所以平时他们基本见不上一面,几乎只有拍卖画作,或者他举办画展的时候才会偶尔现身。
而自从陈港生确定了自己以后要走的路,要和小叔一样投身于绘画创作以后,便鲜少再碰钢琴了——
这台钢琴是小叔从欧洲淘回来的老古董,是送给他的十五岁生日礼物。
但现在他只有实在不开心的时候,才会来到琴房弹钢琴泄愤。
都快忘了上一次弹钢琴是什么时候了。
反正自从谢桑桑来了以后,陈港生便再没踏足过这里。
“谢桑桑……想学……钢琴?”敛起思绪,陈港生问。
谢桑桑愣了愣,连忙摆手:“我这笨手笨脚的,还是不要霍霍你家的钢琴了。”
这钢琴看着就是一副碰不起的样子,要是不小心损坏,她估计得多打工好多年。
陈港生歪歪脑袋:“想……听吗?”
“如果你愿意弹的话,我乐意倾听。”
陈港生沉吟片刻,转过身子一把掀开钢琴上的白布,打开琴盖简单试了试音,十指稳稳落在琴键上,浑厚的钢琴声便在这一隅缓缓响起。
初时不以为意,听着听着,谢桑桑发现这曲调很熟悉,忍不住挑眉。
虫儿飞啊。
窗外树影摇曳,斑驳的光穿过这落地窗飞进屋中,把弹琴的少年那身白色体恤照得几乎要反光。
少年低垂着脑袋,十指翩飞于琴键上,琴键上下跳动,和阳光一样温柔的钢琴声回荡在屋子里——
阳光偏爱少年,他身上染着的光晕,让谢桑桑觉得他好像是古罗马神话中走出来的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