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恩见蓝媚儿面色不佳,便端起酒杯,细细安慰,“姑娘眼前是春风楼的头牌姑娘,妈妈还能为难你不成,待得银子够了,自个儿赎了身子,以姑娘姿色必得又是千人踏破门槛的。”
“公子也这么看?”蓝媚儿复了常态,仙姿盈盈,莲步轻移走到靠着玻璃屏风放着的一把琵琶,屈身坐下,纤纤十指略一拨动,刹那间琵琶声划空而起。大弦切切,小弦嘈嘈,或如莺转春流,或似水滴寒泉,一时雨洒荷塘,一转间又若溪水婉转激岸漱石,清清冷冷容容与与回肠荡气。
惜恩边品酒,边听蓝媚儿琵琶衷肠,如醉如痴,仿如梦中。
突然乐声戛然而止,蓝媚儿整理了一下衣裙,站起身来,“我竟是动情了,许久未这般用心,公子莫要见怪。”
“哪里,能得媚儿姑娘如此真心相待,白某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怪罪。”她说的诚恳,转而又觉得对刚才的曲子意犹未尽,便自顾给自己倒了酒,侃侃而道,“姑娘的琵琶指法合宜,敲击不杂,吟揉不露,起伏有序,作用有势,是谓弹琴”五功,换季、轻重、高低起伏,用指不叠,弦调平和,差不多到了“左右朝揖”的火候了。”
“姑娘也深通乐理,媚儿今日算是领教了。”蓝媚儿嫣然一笑,一双丹凤美目轻轻的不经意的眨了两下。
惜恩自失的一笑,随手收了泥金的折扇,洒脱道,“姑娘就不问问我此行的来意?”
“你若是愿说,无须我问;你若不说,我问了又有何用。”
“姑娘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当得起我替你操一会心,王泽王清洋不日即回丰泽县城看望故人,不知姑娘可知道此人?”
蓝媚儿心下一惊,失手将桌上的酒盅打翻在地,“清洋要回来了?”。自知失口,略一定神,方笑道,“王清洋是谁,我竟是从未听说,姑娘怕是认错了人,敲错了门吧?”
“我好心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