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那一眼深不可测。
我的步子颤了颤,宁恒倏地伸手扶住我的右臂,轻声道:“太后,路滑。”
如歌和宁恒倒是默契得很,他一扶,她就立刻松了手,默默地退到后面。宁恒掌心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料传了过来,我沉默了下,方再次抬起步伐离开了。
回到福宫时,我从妆匣里取出沈轻言送我的如意香囊,我轻轻地晃了晃,香味依旧,铃声依旧,但那时的情思却淡了。我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许是这些日子以来,我同宁恒相处久了,不知不觉中对沈轻言的心思也就淡了。
我晃了晃手里的如意香囊,正望着出神时,身后却忽地传来了宁恒低低沉沉的声音。
“太后。”
我回过神来,收好了如意香囊,方淡道:“何事?”
“今日太后滑了下,恐是扭到了筋骨。不妨宣太医来看看。”
我道:“并不痛,不碍事。”
宁恒上前一步,道:“此时不治,定会留下病根。”
我眯眯眼,站了起来,踱步到宁恒身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我道:“致远,你如此关心哀家,莫非当真是对哀家情根深种?”
他一愣,眼睛再也不敢望我,微微地垂着眼,道:“致远当日所说的,句句属实。”
“嗯?哪一句?”
他耳尖颇红,“致远对太后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倒是个好词。”我顿了顿,道:“那么倘若一日,哀家和陛下一同掉进水里了,你救谁?”
宁恒怔楞住了,他抬眼看着我。过了好一会,他方道:“救太后。”
“哦?”我挑眉,“怎么说?”
他答道:“陛下会水性。”
我一滞。
宁恒此时又执着地道:“太后还是让宣太医来看看罢。”
我无奈了,唯好道